虽有些莫名，但大概能猜出是和颜干了些什么。元栀一边弯腰收拾，一边笑道：“师父何必跟她置气，原也不该插手凡间事的。再说，若真要和她对起来，指不定是谁输谁赢呢。”
茶壶掉在地上，滚了一圈，撞到了墙边，撞碎了。元栀蹲下身，还没碰到碎片，就被和颜按住了手。
“别收拾了。”
元栀闻言，抬眸望向他。
从前没认真打量过他，这样一对望，往日种种皆浮现在眼前。星光微澜，她睡不着时，是和颜坐在她床头给她讲故事，哄她入睡。她常抱怨头发少，和颜常采了灵芝磨成粉给她洗发。还有那日她贪玩掉下夕阳山，是和颜抱住她，那时她听见和颜胸膛沉稳有力的心跳，问道：“师父，为什么我没有这样？”
和颜低头看她，看她指了指自己胸膛，随后手上做着起起伏伏的手势。
“为什么我没有心呢？”
她忘记了师父到底是怎么回答的，可她那句问话却突然清晰地浮现。就是这样一个平常的午后，她做普通人的平凡的一天，她听到来自胸腔的心跳声。
扑通扑通。
“原本是不该插手人间事的，但如果是你，便忍不住。”拉起元栀时，和颜道。
气氛原本就有些微妙，现在元栀更加不好意思，忙移开视线，退了半步道：“师父先在外面等我，我换好衣服马上出来。”
看着和颜出了门，元栀才呼了一大口气坐在凳子上。她仔细思索她与和颜从前在上境时做那些事情的心情，想理清自己对和颜到底是怎样的感觉。
可是如同整个脑袋闷在了水中，她想不通任何事情，最终把对和颜所有的情绪，都归为敬畏，那是她的师父，如同父亲一样的人。
元栀再出门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，宫里到处都点上了灯，地上的皇宫和天上的星星一样耀眼。
有两个侍女守在门前，等元栀出门时帮她拾起曳地长摆。和颜隐了身跟在后面，用传音咒给她千里传音道：“你今夜很好看。”
舞乐台周围已经点了很多灯，把光全聚在中间。比这里还亮的是九台之上的太子，那个太子她只听说过，远远看上去倒觉得是个眉目俊朗的人。参礼的人还有太子的家眷，大神女等一众人，元栀从前面经过，看到大神女冲她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