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什么?”贺明阁脸上浮起残忍的笑意,俯视着她。“装什么贞洁烈女。”“你如今可是我贺明阁的人。”他手上猛一用力:“给我泄泄火,又如何?”语气轻佻,带着侮辱。眼神却不见半分情欲,只有纯粹的掌控和发泄。“放开!”席秋娘彻底慌了,声音带上了哭腔。“你放开我……放开……”她的挣扎徒劳无力。“啊——!”刺啦!绸缎被蛮力撕裂。伴随着席秋娘凄厉绝望的尖叫,骤然在寂静的屋内炸开。不堪入耳。紧闭的房门挡不住这骇人的动静。门外,翠儿环抱住自己,脸色惨白,瑟瑟发抖,滑坐在了地上。过了许久,吱呀一声,门开了。贺明阁跨出门槛。他慢条斯理,理了理微皱的衣襟。微皱着眉,嫌弃地瞥了身后一眼。门口瑟缩的翠儿,他视若无睹。连敞开的门,都懒得伸手带上,径直离开。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游廊拐角,翠儿僵硬的身子,才找回一丝知觉。她扶着门框,勉强站直。“小娘!”声音发颤,几乎是扑了进去。屋里的景象,却又让她顿在原地。撕碎的绫罗绸缎,散了一地。桌椅翻倒,七零八落,一片狼藉不堪。地上,几点暗红的血迹,刺得她眼睛生疼。屏风后面传来细微的声响。翠儿回神,慌忙转身,把那扇敞开的门死死关上。避开地上的杂乱,匆匆绕过屏风,下一秒便捂住了嘴。席秋娘蜷缩在冰冷的地上。身上,青青紫紫,红红肿肿。全是可怖的指痕、掐痕。手腕,脚踝,被两条绸缎腰带死死捆缚着。她双眼紧闭,脸颊红肿,泪痕干涸在上面。嘴角,一抹尚未凝固的血丝,分外刺眼。翠儿只觉得脑子“嗡”一声。死了?“小娘!小娘!”她扑过去,膝盖磕在冰冷的地砖上,也顾不得疼。手抖得不成样子。颤巍巍伸出食指,探向席秋娘的鼻尖下方。还活着!翠儿身子一软,瘫坐在地上。……慈宁宫祁照月一身宫装,敛衽行礼:“拜见母后。”上首,凤座上的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盏,朝她招了招手,动作和缓:“快,快到哀家身边来。”祁照月唇角弯弯,漾开一抹甜美乖巧的笑容。她依言上前,步履轻快了几分。挨着太后身边坐下,自然而然地挽住了太后的手臂。“母后今日气色真好。”她软声说着。太后显然很是受用,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。眼中尽是满意与疼爱:“你这孩子,嘴就是甜。”话语间,太后抬了抬下巴。示意旁边矮几上摊开的东西。几卷装裱精致的画卷,旁边还放着一本烫金封皮的名册。“你仔细瞧瞧。”太后语调依旧温和,甚至带着一丝期待。“这些,可都是哀家费心为你挑选的青年才俊。”她指尖轻点那名册:“家世、品貌、才学,无一不是上上之选。”“看看,可有合眼缘的公子?”这话一出,殿内似乎静了一瞬。祁照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。眼神掠过那摊开的画卷,上面绘着不同男子的肖像。又扫过那名册上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。她脸上的笑容,一丝一丝,僵住了。那挽着太后的手臂,不自觉地微微收紧。殿内气氛陡然一凝。“母后。”她的声音也冷了下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与质问。“儿臣心悦何人,您当真不知?”太后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力道。她抬手,轻轻拢了拢祁照月鬓边微乱的发丝。无声叹了口气。女儿的那点心思,她岂会不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