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芸婧在染坊时被朱懿文的话迷惑,信了她所说的种种,可回了商会一细想,还是觉得这其中存疑颇多。
与孙芳若一合计,二人便派了人前去查探。可秦泱之前名声确实不好,不学无术,横行霸道,欺辱亲妹,最终被秦家给消去名字赶了出来,这都是杭城人家喻户晓的事。
至于她在琼州,名声依旧,赌坊常客,良人阁常客,打架闹事更是家常便饭,可就是这样一个废物,在今年却忽然不废了,不但开了染坊,得了赏赐,还一举入驻杭城商会,成了商界新秀翘楚。
至于那个童老,年轻时就与夫郎在襄州开染坊,后来夫郎病逝,她就带着儿子,再后来便是她儿子继承她的衣钵。
至于说这新氏的织染技法是否为她所创,她们倒是没打听出来,就如朱懿文所言,这技法是童老这么多年的心血凝练而成,知之者甚少。
这技法一时无法确定是何人所创,可这两相一对比,似乎童老的可能性更大一些。
“难道榛氏真的是偷?”赵芸婧想不明白。
那日她与秦泱相谈甚欢,颇为欣赏她为人处世那种和煦谦让的态度,可下面的人探听来的消息,着实颠覆她的认知。
而且……
想起那日在院中看见的男子,她就更不相信了。
那样矜贵自持的人,他的妻主,又岂会是卑鄙无耻的小人。
悦来酒楼的临江阁里,朱懿文和秦霜相对而坐,脸上得意之色洋溢,看着那叫一个荣光焕发。
“还多亏了秦少主的好计策,那姓赵的就算查,想来也查不出什么来,这杯酒,该敬你!”
“秦泱端起酒杯致意,一饮而尽后轻“呵”一声。
“不是我计策好,而是有些人够蠢。”她拿着帕子擦了擦嘴,“对了,染坊那边会长可得叮嘱好了,万不可漏了陷。”
“放心吧,我找的都是我信得过的人。”朱懿文得意的挑了挑眉,那本就不清爽的脸因为这个举动显得越发油腻。